整体来讲,这是关于一栋阴宅的故事。是我男朋友的老家,位于中坜市某住宅区内,15年前男友一家还住在那儿时是一栋三层楼的民宅,在他们搬出后已改建成附有车库的独栋,也改建得很漂亮,听说也卖得很便宜。但是,15年前男友一家搬出后,再也没有人迁进去,直到现在经过,它还是一栋漂亮的空屋。因为是个三层楼的大房子,也原本就是男友爸爸想买来三代同住的屋子,所以一开始住在这里的成员有点丰盛?
有男友、男友的哥哥、男友的爸爸、后母、与后母生下的妹妹,以及大伯父、大伯母、爷爷和奶奶。然而,一直努力尝试想生小孩的大伯父和大伯母,迁入后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生出孩子,而且身体开始动不动就出现疾病,后来筹够钱就搬出了,离奇的是,才搬出去不到一个月,大伯母就传出有喜。再过了一个月,爷爷重病。一个月后,爷爷走了。奶奶也因为身体长期不舒服,搬出与二伯父同住。
又过了两个月后,后母和后母的妹妹以住在这里不自在为由,(可是,却不肯把原因交代清楚)自己买了房子带了女儿逃命似的搬出去了,因为后母娘家非常有钱,时常做些任性的事,所以男友的爸爸也没说什么,不过再怎么有钱,明明有自己的家却要特地买一间房子另外住,还是颇令人匪夷所思。而男友的爸爸因为经商
,甚至要常跑大陆的关系,一个星期有三、四天会不在家,回家也是时间都很晚,经常超过12点。
所以这间原本住满满的三层独栋,在接下来的五年光阴里,几乎都是男友与哥哥两个小孩一起渡过。后来,哥哥上国中后开始交外面的朋友,因为家里没大人也没门禁,也开始很晚都不回家的日子。于是这栋屋子,只剩当时还是小学生的男友一人天天守在家里。
据他的说法是,每天放学回家后会待在前院好久,盯着自己家里看。有一种感觉,就是不想回家,可以的话真想永远都不要进去,就像要逼自己作好一万份心理准备一样,要花很长的时间,最后才愿意踏进去。(有时天气好的话,他宁可坐在前院挖挖土、抓虫捏叶子捏到有人回家,也不想要进屋子里去)
而要踏上二楼更是一个超级关卡,还是小孩子的他有很强烈的感觉"二楼正在发生很不好的事"光是看通往二楼的阶梯就感到毛骨耸然,但自己的房间在二楼,迟早要回去,几乎每次他都是用冲的冲回房间。(可能看起来男友是个胆小鬼,他自己原本也这么以为,自己想多了,但是,却亲眼看到已上国三学人混帮派、血气方刚的哥哥每次回房间时,也都是用冲的,而兄弟间对关于这种事的想法,一直以来都是绝口不提的。)
这栋房子本身的诡异之处
当初一迁入时,大家都傻了,想说这
地方怎么住人啊?因为,光是一楼就有16扇门,狭长式的空间隔成了13个房间。一个家了不起有四、五个房间就算多了吧?他们家有13个,然后门的话包含大门、厨房和后门就有16个,房间那么多,当然大不了,每个房间都是小小的一格一格,不知道能拿来干什么用。后来他爸把房间通通打通,只留下2~3间的隔局。
接下来,大家发现在厨房的墙上有数个五寸钉,其中一个钉着一个看不懂的黄色符咒,号称信仰天主教的后母说看了不喜欢,就把它拔了扔掉。其实在一般家庭出现五寸钉并不是太寻常的事,google大概就知道那种钉子时常用来让人做什么,早期的棺木也必须用五寸钉这样长的钉子,才有办法钉得牢。而现在这里又没在施工,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这种钉子?大家都不得其解,只能把它收了起来。
另外,只要放在这个屋子里的东西,都很容易坏掉。通风什么的不可能有太大问题,毕竟是前开后开的格局,窗户也不算少。但是,橘子只要放两天就会发霉,放一週就像放了好几个月一样,长出一堆绿色的毛。夏天非常的凉快,冬天冷到要在家穿厚外套。所以可能也有永远不必开冷气的好处,他们家根本没装冷气,因为搬入后根本没想到有必要装。明明附近没有靠山,也是很普通的住宅区,家里就是会出现很多稀奇古怪的虫子,甚至还飞进
来过蝙蝠。
夏天晚上去厨房喝水,灯一打开,就会看到墙上黑压压一片蟑螂没命逃窜,躲到墙边的隙缝里。地上还会有奇怪的、类似马陆的虫子正在爬来爬去。问附近的邻居,好像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。也只好怪给可能是自家前院植物生得太茂盛。此外,三楼有一间后来被拿来当储藏室的房间,原本也可以睡人的,但是哥哥、男友、爸爸三个人睡过以后,竟然不约而同做了同样一个恶梦。
内容很长、还可以通通符合真的很让人头皮发麻,所以连铁齿的爸爸也再也不愿把那间拿来睡人,改成储藏室。大致上的内容男友忘得差不多,只记得有一段是天花板裂开、裂得非常地大,有一颗眼珠子塞满那个空洞,恶狠狠地盯着他看。
那个男人
男友和哥哥的房间是在二楼,如前面所说,家里几乎永远只有两个孩子看家。但是,一楼时不时都会发出拉椅子、开电视、走动的声音。此时两个孩子会互望一眼,然后心照不宣的低头继续写功课。
我问他你们为什么不肯跟爸爸说,他说虽然他爸很少回家,但他不相信他爸完全没感觉,不过都这样了他爸也没要搬的意思,多说只会惹他爸生气。而且很有可能在家大发飙后一走了之,接下来两个小孩好像会必须面对某种忿怒于他们报马仔的气氛。
男友和他哥哥是睡上下铺、有几个晚上,会看到有
个男人坐在哥哥的书桌前面。那男人是背对他们俩的,并低着头。身形很瘦,不像是爸爸。后来男友听到椅子”咿呀”的一声,于是很用力地把眼睛闭起来。然后就再也不敢张开、直到睡着。
为什么? 因为他总有种感觉,张开后会发现男人正在看着自己。然后在这屋子里会发生的怪事,只要你有感觉,他通常就是会发生。过几年后他们搬走时,把哥哥的书桌一移开,竟然发现墙面上有个大人尺寸的黑手印! 并不是爸爸的,因为比他爸的手还大,这么大的手印,搬进来时不可能没发现,怎么会出现在墙上的呢?
黑色的人头
真正的"正面交锋"是有一天的傍晚。照例,男友一个小孩在家,哥哥出去鬼混了,不知道几点才回来,外头的天色是夕阳西下,男友在房间里藉着桌灯、趴在床上看漫画。然后,忽然有个声音从房外的墙上擦过”嘶!”男友猛然抬头,声音从墙的这边延续到门边。整个二楼的房间都是木造,墙是空心的木头墙、门是厚重的木拉门。那门的厚度约莫有2~3公分,而现在有个声音,正在房门外面不停擦刮着。
”喀嚓!喀嚓!喀嚓!喀嚓!喀嚓!”
很像有人用指甲正在不停抓着门,想把门抓开。仔细想想,刚才墙上那嘶的一声,也像是有人用很长的指甲括过去的声音。男友原本觉得可能是老鼠(也希望是老鼠),所以没很理会。
”喀嚓!喀嚓
”喀嚓!喀嚓!喀嚓!
说真的,就算不是老鼠好了,住这里那么久了,动不动就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声音,男友早就见怪不怪了,虽然搞得他非常心烦,但他还是逼自己定下心来看漫画。后来,当他转头往门的方向看时,妈呀,门竟然已经被抓开一条小缝。
想要借老鼠的力量抓开厚达2-公分的实心木门,几乎是不可能的事,除非整窝老鼠一起出动,但听那规律的抓门声,可以确信外面是个体户。男友绷紧神经,冲了过去把门缝扣紧,又跳回床上。就这样安静了一阵子。男友这次开始慌了,以前经常听到家里出现怪声音,但没有过真的"接触"到家里的东西的。
又开始了!!! 可是这次它速度变得很快,”喀嚓!喀嚓!喀嚓!喀嚓!喀嚓!喀嚓!喀嚓!喀嚓!喀嚓!喀嚓!喀嚓!喀嚓!”门开始渐渐地被拉开,虽然速度不快,但是真的随着那像指甲抓的声音越开越大,渐渐露出外头黑压压的长廊。
男友的恐惧开始渐渐转为愤怒,他觉得,已经这样容忍了那么久,到底TM还想要我们怎样?结果他抓了漫画站起来(好像是想拿漫画K外面的东西)用力地把门一次”磅!”地拉开。老梗,什么也没有。也是估计内的事,男友叹了气关上门,才退了两步,此时一个黑压压的球状物体忽然从门的上头"掉"了下来,发出沉重的”啪!”一声。然后以飞快的速度钻到桌子底下。
从东西掉下来、到钻到
桌子下只有不到两秒的时间,就在男友眼前,所以他绝不肯承认是自己眼花,那东西很大、有人头那么大,可是....
为什么钻得进桌子底下? 桌脚的缝隙顶多一公分,然后,最奇怪的是,它是从哪里掉出来的?木拉门的上缘,是老式的透气窗。是那种整片木雕花的透气窗,上头的空隙大小不一,但最多也只有一平方公分吧!男友鼓起勇气搬开桌子,什么也没有。
等哥哥回来后,两人还把房间彻底搜了一遍,就是找不到那个像头的东西。哥哥逼男友承认那只是老鼠,最后男友也只好这样说,因为不这样的话,之后要怎么睡在这间房里呢?
挂在廊边的...
人头事件后,男友更不愿意一个人半夜出去尿尿了,因为,离房间最近的厕所是在三楼。可是那天晚上,睡到一半一种很想拉肚子的感觉袭来,光是把哥哥叫起来陪自己尿尿就会引来一阵臭骂了,何况还是叫他陪去棒赛。
最后男友百般挣扎,还是爬起来,一个人往三楼的厕所走去。一爬上三楼的阶梯就能看到厕所的门,也就是说,厕所是面对楼梯口的,而楼梯口与厕所之间有一条不长不短的走廊,走廊边边是一条围栏,正旁边就是天井。(所谓天井,就是贯通整栋楼的空间,通常ㄇ字型或口字型的屋子会有,就是口或“ㄇ”字中间的那个空间,从三楼可以直接望到一楼)格局大概是这样:
这条是
围栏,男友有点幽闭空间恐惧,所以嗯嗯时很不想把门关上,特别在这个家里,把门关上反而更没安全感。所以他抱着速战速决的决心开始上厕所。
其间,他告诉自己不要乱看,这其实不是他太无聊,而是在这个房子里,不该乱看时四处乱瞄只会徒增心理上的困扰,这是住在这家里的人都知道的铁则。但是,因为厕所面对着楼梯口,无论如何一定会看到眼前的事物。
于是就在男友完工后,正要站起来擦屁股的瞬间,他看见了一样东西──就在靠近天井的围栏。那样东西"挂"在围栏柱子跟柱子之间,的地板上。灰灰的一团。
人很奇怪,看到有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视线范围内,不管之前的经验如何,就是会反射性定睛细看,男友也不例外,他仔细一看,吓得第二波都要拉出来了。那是一张灰色面无表情的人脸。下巴刚好平放在三楼的地板上,其馀部份被围栏挡到、看不清楚,但是如果那个"人"有身体的话,他的身体会是"挂"在天井的。
也有可能只是一张脸,或者只有一颗头,但是那时男友根本没有胆子追究,屁股都没擦完就穿上裤子延着墙壁冲回二楼了。虽然要经过那张脸是件非常可怕的事,但是怎么想都不愿意永远待在三楼,和他大眼瞪小眼。隔天再上三楼,那脸理所当然的不见了。但是之后,三楼的围栏上挂起了一面大被
单,把整面围栏篓空的部份都盖住了。
橘色的男人
这也是最后一篇,虽然男友老家发生的怪事多不胜数,但是他对这件事印象最深。(毕竟人脸事件发生于半夜睡醒,还能说服自己是睡昏头)那件事也发生在天井,围栏边,只是这回是二楼的围栏。之前就常听有人说,有天井的屋子特别阴,知道男友的故事后,我也不会觉得这纯是无稽之谈了。
这个故事非常短,发生在大白天。好像是个假日,一天男友从房间走出来,想到楼下喝水,一出房门他就看到了。一个人贴在围栏边,像在往上爬的姿势。手脚都打得开开的,脸也朝上,只是,那人整个是橘色的,而且还发光。
那种光大家一定都有看过,就是照片曝光时的那种橘红色,也是一样的那种光芒。接下来,那个人开始往上爬,手脚没有什么在动,但是速度飞快地往上一直推进,速度快到像壁虎,整个人的动作也很像壁虎,最后在天花板的地方消失了。而在那人爬的同时,整个天井有好几个白色的,像灰尘一样的点,也在往上消逝,可是照理来说灰尘不太可能么明显。看过橘色的男人之后,虽然家里还是会一直有人走动、搬椅子的声音,但是男友没有再看过什么明显的灵体了。
这个房子陪伴了男友从小2-国1的五年日子。后来,男友和哥哥于上国中后搬去外婆家与外婆同住,爸爸
就把房子卖掉了。如开头所说的,后来的屋主把房子改建得很漂亮,但是都没有人入住,也卖不出去。
男友国三时,偶然有一次和班上的同学谈鬼故事,当然要拿自己住过鬼屋的事吹牛一把,大家都半信半疑时,他忽然灵机一动”对啊!现在都还是空屋啊!不然你们谁有种放学就跟我去一趟!”其中一个铁齿的朋友马上一口答应了,两个人下课就冲向男友的老家。
抵达后,男友和朋友翻墙进去之后,因为落地窗还没放,男友就进屋里去,开始得意的介绍起屋子来。(这里就是我说的那个楼梯啊...这楼本来这里到这里都是房间~....)住的时候被吓得要死,离开以后至少有点故事讲也好的感觉。可是,他朋友迟迟不肯进屋。
男友看到他一直站在前院,一脸奇怪的表情,就激他:”做什么?不是很铁齿!进来逛逛再说啊!”朋友听了以后,总算不服气的踏进屋里,可是好像还是很不甘愿的样子。男友继续唠刀着这里哪里有发生过怪事,忽然,朋友一个转身冲了出去,然后在前院草地上开始大吐特吐。
男友感觉事情不太妙,才赶快扶了他跑出去。铁齿的朋友,最爱逞英雄的国中生竟然会这样,让男友吓到了。朋友葬话连篇地骂,说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,但是就是很不舒服,在前院时看着屋子里,有种感觉就是,怎么样都不想进去。
他说
,可以的话,永远都不要进去。男友想起了五年来每天放学时,站在前院看着"家"的时候,内心唯一的感觉。我想,这屋子过了那么久都卖不出去,恐怕真是有原因的吧!之后,男友的亲戚闲言碎语间有猜测过,那屋子以前曾是"义庄"改建。这解释了五寸钉及大量小房间的疑问,不过,男友的爸爸大力反对,这是当然的,谁想要承认住过那么恐怖的房子呢。
每次亲戚讨论时,后母都带着妹妹在一旁冷冷的听着。她在住进那间房子后,开始出现精神方面的疾病,可是男友、男友的哥哥和大伯父大伯母在搬出后,都没再遇过什么不舒服的事,只有后母一人迟迟好不起来,虽然早早就搬出去了,却一直没好,前几年住进了精神科病房,出院后状况依然不太稳定。
男友的哥哥在那段时期很爱不学好、混帮派,后来搬出后也收敛不少,没再学坏。而男友虽然在身体心理上没有什么大改变,但是却是一家里最常撞鬼的人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谁叫他最常待在家里,唯一的差别似乎是变成了比较敏感的体质,明明算命的说他八字重得要命。